Sunday, September 27, 2015

我和台南基地有緣0919 & 范園焱飛來那天


                       

我和台南基地有緣 2015-0927


葛光豫

                  

   五號營房 

   五十餘年前,我期自空軍官校畢業後,分發到台南基地第一戰轟機大隊。戰轟機指除空中攔截外來敵機外,另可攜帶爆炸性武器摧毀其他地面目標。   空軍過去在換裝噴射機之前,長久使用螺旋槳式轟炸機,如B-25、B-24及英國的蚊式機等。後來在民國五十一年間,我在新竹機場,還曾看見到34隊保留的一架B-25輕轟炸機,當時已拆除槍炮彈艙,改成他們隊上交通機來使用,那該是台灣螺旋槳時代留下的最後一架轟炸機。   我們完成六個月的F-86F﹝軍刀機﹞戰備訓練後,被分派到其他各基地,我和六位同學留下台南,分發到三個中隊,我到九中隊報到。初到部隊是准尉見習官,衣領上無階級,半年後掛上一條槓,晉升少尉。
  到隊後住進五號營房,三和九兩個中隊人員同住那裡。那是一棟二次大戰時日本飛行員住過的磚瓦平房,十分堅固,一長條約共有四十餘個房間。分隊長以上住左邊,資淺尉官二人合一間在右邊。
   每個房間門外上方面掛有階級職務名牌,方便值日官清晨到床邊,喚醒任務人員起床,不致弄錯。二人雖同住一室,各人任務常不相同 ,為不干擾,營房內非常安靜。 記得當時有一位老士官長湖北人黃標, 管理營房環境,他是當年自北平隨「老一大隊」直接遷來台南。
   五號營房對面,跨越球場,是一號營房區。房舍較佳,室內鑲有地板。 前面連接軍官俱樂部和餐廳, 後段為寢室,聯隊部的長官及第一中隊人員住在那裡。
   早期營房前面僅有一個籃球場,周邊沒有看台坐位,十分簡陋,運動後大家圍坐營房前階梯上談話。後來增建了游泳池和網球場,運動的人漸多起來。部隊不鼓勵飛行員過度運動,避免勞累或受傷,影響飛安。
  三個中隊的隊部,在稍遠處停機坪旁邊。也是一長排木築建房,頂上沒有天花板,夏季室內十分炎熱,合乎當年的「克難運動」。
   中隊部有三個房間:隊長室、作戰室和保險傘室。作戰室較寬大,任務表前晚公告在寑室,各人依不同任務,按時間來報到。遇有多批人員就容納不了,得站在室外面路邊上來做飛行前提示。另一旁有大隊講解室,全員集合時在那裡。
   平日無論是演習,任務或訓練,通常每隔幾分鐘便起降一批,一般為二架或四架,全天機聲不停。

   飛行及修護人員並無例假,僅輪流休假。一個月裡各人大約有三,四天假日,遇有特殊情況停止。那時候台北有女友的人,多會在休假日前晚搭夜車北上,乘「平快車」需行駛六個小時到達。後來有了每週二次,來往南北的C-46交通機。
  每一個中隊配有大小吉普車各一輛。輪當值日官﹝OD﹞的人當天不飛行,專做中隊勤務,如開車接送各批任務人員,辦理飛機放行,忙的時候,可以請他到寢室把桌上寫的情書投入信筒等。值官當日得晨間三時左右起床,睡前桌上至少擺放兩具鬧鐘,誤時「會送軍法!」。
  每日清晨,管制單位的長官,看著錶,等著各個基地準時報告「防空待命完成」。通常值日官由畢業初到開始擔任,  一般要輪做到中尉階層。遇有新隊員到來,幹了幾年值日官有人頂替,心理高興。輪當值日官全日無閒,由晨間忙到深夜。
防空警戒
 有一次清晨大約四點鐘,我們前去跑道頭,須拂曉之前完成的防空警戒。途中通過跑道時,黑暗中一個衛兵突然出現車前,比著步槍大聲叫道:「口令!」。
  遭!值日官忘記當天口令﹝PASS  WORD﹞,無人知道,不許通過,眼看要誤時。衛兵跟著又大叫一聲口令。
  突然,車上領隊張立義大聲回答說:「『打回大陸』!」衛兵聽後, 就立刻收回手上步槍,比手喊說:「通過!」。每日口令僅有值日官知道,大家奇怪。
  張立義說,機場警衛口令每天更換,但換用的都是小兵們常用而且容易記的四個字,如「反共復國」「救國救民」等。那天他猜對了。
 每個中隊使用的美製中型吉普車,機場裡僅有三輛,衛兵都認識,被攔阻很意外,都說那個衛兵是個「新兵」。
  那型中吉普車是二戰及韓戰時慣用的美製舊型車,車身寬矮無梯,跨腿上下極方便。印象中那型車堅固耐用,聲音雖大,似乎從未故障。在舊二戰紀錄影片中常見。
  後來有一批日本製造的中型卡車來到。日本人個子雖然矮小,但製造的那車卻很高,拿著頭盔背保險傘上下梯子不方便。 記得隊長首次爬上卡車時說:「啊!日本人果然長高了。」
  史書說,漢朝時日本派遣和尚﹝學問僧﹞二百人到中國學習文化,並跪請賜名,漢光武帝因見其個子矮小,便賜名「倭國」。二次大戰結束後,日本為提升人民身高,曾公開向世界各國借種。
  防空警戒任務稱「五分鐘」和及時遞補的「十五分鐘」,多架人機停放在跑道末端待命。自日出到終昏日落,終年如此。早年警戒室為竹棚搭建,僅供遮陽檔雨。約在民國五十年後改為磚瓦房,裝有冷氣。
  待命時如發現對面飛機接近外海,管制站立刻下令坐進機艙「三分鐘」待命。若發現飛機一旦出海,便起飛攔截。 警戒室有十數具專線電話。當年台灣雷達可搜索250浬範圍。
  張立義去飛U-2
  九中隊有四位少校分隊長。張立義當時還是上尉,是最年輕的分隊長。他身材高大,喜歡籃球,常愛戲弄個子比他矮的人。 說一口四川話,偶而會說幾句南京腔調的普通話,我們笑他 。空軍一般說川話很普遍。
  張立義性情很好,待人和氣,遇事從不急燥。那時候他的家眷住在東港,常見週末夫人帶小孩來台南機場相聚。
  那時候遇重點節日如元旦,國慶日等,全員留隊,眷屬可來機場。那時候帶外人來機場看飛機,無所謂洩密,認為有助瞭解空軍運作,增進信心。
   張立義後來要去飛U-2。記得在他離開前打球休息時,問他什麼什時候去,回答說:「下個星期去報到!」。此後我再見到他已是三十多年後的事。
  在民國五十二﹝1963﹞年他飛大陸任務時遭飛彈擊落,跳傘被俘。二十八年後被釋放到香港。起初台灣不接受他。美國駐香港領事館買了機票送他飛去美國,到達時已為他安排妥了工作。

  記得那天我自中正機場華航巴士回來,路經台北民權路時見一人擺手搭車,司機卻停了車 ,開門讓那人上來 。
   我大叫一 聲:「張分﹝分隊長﹞!」他也立刻認出我來,我們緊握著手,都非常激動。他那天穿著一身大陸農村樣子的 衣服,正要去松山華航航務處會友。
   張立義在美國約二年後才輾轉回到台灣,經過曲折,媒體報導他的故事很多。我認為他是一位悲壯,辛酸的英雄。
   還記得當年五號營房前球場上常出現的一位吳載熙,他從不打球,卻是常站在球架下看球的觀眾,手上常握著一本書。問他是看書還是看球,他笑說:「眼睛運動啦!」。
   吳載熙在一中隊,為人謙和有禮,非常好學。他是我學長,也是好友。民國五十三年他被選去飛U-2 機。
  當時飛U-2是機密任務。飛行員由部隊裡挑選;須有戰鬥機飛行2000架次,鐘點至少2000小時以上,階級少校,年齡在二十八歲左右等,吳載熙合乎條件。
   他說,在最後才正式告訴他被選為U-2飛行員,最後一刻,又再慎重問他的願意。同意後便去美國阿利桑那州再次體檢,然後接受U-2機訓練。 吳載熙不幸後來U-2飛機故障失事殉職,痛失英才。
  這是當年二位原在台南基地去飛U-2的故事。飛行沒有武裝的飛機,深入大陸,是犧牲無我的壯舉。
   雷虎小組
   雷虎小組出自台南基地,譽滿世界。雷虎組員是由三個中隊裡選出。平日照舊負擔部隊各種任務,表演是業餘性質。小組常在下午四點後時段,選空域中飛機少的時候練習編隊。
   民國四十八年九月十日下午,我們在球場打球。看見在上空進行上升下降九機編隊練習,轟隆機聲響亮,引人注意。當一次上升轉變換隊形時,最後一架飛機左翼撞擊另外一架的右翼,剎時二機翼尖相撞後翻滾分開後下墜,未見跳傘。
   兩位殉職的飛行員都是同學。其中一位尚未結婚,當時正和岡山一位校長的女兒戀愛中。
   出來一位部長

   許多年後,台南基地走出一位國防部長。
   前國防部長李天羽是民國五十五年飛行學校畢業,後派到新竹接受F-86F戰備訓練。當時派往支援帶飛教官。約半年完訓後,他分發到台南基地,隨我到九中隊。
   由少尉開始,我們共事數年。之後他調派去清泉崗基地。李天羽是山東人,但個子不高。記得他在台南年節時常來眷區我家,和我家上幼稚園的小女們玩得很好。
   此後離開四十餘年中未再聯繫,媒體上卻常目睹他的風採。印象中他儀容端正,謙虛有禮,說話時喜歡說Yes  sir。
   後來他被派去立法院做軍方連絡官,深獲陳水扁賞識。陳水扁做完總統又連任,李天羽官運亨通。先後當到空軍總司令,參謀總長,後至國防部長。
   陳水扁總統最後頒贈他一座青天白日勳章。如此,李天羽便和曾榮獲中華民國青天白日勳章的蔣中正,何應欽,張學良,郝柏村等齊名,天縱英明。惜當年眼拙,未識荊州,為他驕傲。青天白日勳章於民國十八年立法制定。
  再遇嚴師
   有一趣事。民國六十一年七月我自菲律賓三軍大學結束回國。原出國前命令上說歸國後派遣職務是三軍大學「教育職」。但是台北空軍總部那位講四川話的人事官搖著頭說:「現在沒有空缺啊!」我須等待派職。
  我用四川話和他套交情,說希望調回台南原來基地,並告訴他我家也住台南。他說:「台南也莫得缺啊!」。
  我靈機一動說:「我去岡山官校當飛行教官如何,那裡缺多。」他想一想後說:「是啊,飛行教官也是教育職!」岡山離台南就近,問題解決,皆大歡喜。
   那年八月我到岡山空官校T-33高級組報到。那時候我離開學校已十餘年。到學校那天巧遇我以前的飛行杜教官,他熱心陪我同去。沒料到高級組長是當年學生私下稱的「王老虎」。
   王組長說, 來當教官要經過「教官訓練」需要一個月時間。又直接地說:「我看你不會在我這裡長久留下的,會浪費我們時間」似乎不太同意接受我。杜教官在一旁幫我說了些好話。
  一週地面學科後,開始T-33教官飛行訓練。我前在部隊已有四百小時T-33機飛行經驗,希望順利完成。
  記得那天業李容教官帶我飛完第一課落地後,有人來機旁說王組長找我去,組長辦公室就在停機坪邊上。我心裡納悶。
   王組長給我看一張由台北總部發來台南聯隊徵調我的公函。我看後無地自容,無話可說。組長低聲說:「你還是去吧」。
   第二天我去辦公室辦理離差。組長由抽屜中取出我的私章,高舉在手,相信是用了全力,把那圖章丟出門外停機坪上,說,我再也不願看到你。我在停機坪找到那枚木章離開。 
   王組長是我們學生時期飛AT-6的教官,但未曾被他帶飛過。當時他是學生中知名超嚴格的一位教官,遇飛行錯誤,處罰最嚴,被他停飛的學生也較多。
  記得有次他帶飛一位同學,落地忘記放下起落架﹝輪子﹞ ,罰他站在跑道邊的一台壓路機上面,對他說 :「要你永遠記住, 再犯這種錯就沒命了!」
   我那次離開岡山,雖感謝那位熱心人事官,他未忘我想調台南初意, 但卻促成我的失信。
   回到台南三年之後,我再度派去駐越南共和國西貢大使館服務,後來越南淪陷,競又幸運的派回有台南基地,但是未再住回五號營房。三進三出台南基地,是緣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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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園焱飛來那天  
  一九七七年﹝民國六十六年﹞七月七日那天,范園焱駕駛米格十九戰鬥機由福建晉江跨海飛到台灣,降落在台南機場,曲指間已近五十年。  他飛來那天的日子很特殊,碰上幾個「七」的數字。那天是一九七七年七月七日,正是我國對日本抗戰七七紀念日,也是「禮拜七」星期日。      炎熱的例假日,機場很安靜。除早中晚三批例行海峽偵巡任務外,五分鐘防空警戒人員在跑道頭機旁安靜待命。飛行訓練和演習暫停,是一個沒有整天轟隆機聲音的日子。   那天我輪值單位留守,下午二時許,信步走去停機坪一旁我中隊的修護棚廠。   進入棚廠,見大家望著西面議論紛紛,一位機工長興奮的對我說:「有米格機飛來了!」   朝著他們指的方向望去,那邊是三號機場滑行道。米格機選擇向北降落,減速後到三號滑行道之前,右轉安全脫離跑道停住。  三號滑行道的位置較低,看不到那架飛機的全身,但高豎飛機的方向舵和大紅星標誌非常清楚。我告訴他們那是一架落米格十七型飛機。以前飛過來的多是十五型。幾位年輕士官顯得很興奮。  士官長說米格機降落才不到半小時,掛有「跟我來﹝FOLLOW  ME」標牌的吉普車把那機上的飛行員接送到塔台下面的貴賓室。一切都是靜悄悄的,機場上沒有幾個人發現米格機降落的事。  我走去貴賓室。進入後,一眼見到穿著兩截式黃色布上衣和深藍色褲子的大陸飛行員,他端坐在落椅子上。見我面帶微笑進來,他有些緊張的站起來。  貴賓室裡除了那位飛行員外,僅有大隊長張康和我,一共三個人。張康大隊長在遠處一個角上一直講著電話。畢竟是一樁突發的事,他要即刻向多方面報告。    不知道這位飛行員的名字。他報名説「我名字叫范園焱」。我伸手和他握手後,也示意請他坐下,我坐在他旁邊。   過去若干年裡,西飛去大陸沿海偵巡,飛過馬公一萬呎時試驗槍炮。四架飛機二十四挺機炮對著海面齊發,聲音壯觀,意味已面臨敵人,殊死博殺。而如今面對這位大陸飛行員,是一個很奇特的感覺,一時不知道如何開始說話。我開口說:「你選在今天飛來的日子很特別啊!」我認為他會知道當天是什麼日子。他回答卻說:「今天天氣是很好」。 我說:「今天是中日戰爭七七抗戰紀念日」。 范園焱用四川話回答說:「我不曉得」。  我改用四川話和他談。他問我:「你是四川人?」我說不是,說以前在四川重慶住過,會講四川話。  我問他結婚有家嗎,他說:「我有兩個兒子」。他突然站立起來,眼望著前方,有些激動,連說:「大陸生活太苦了,生活太苦了」。   我要貴賓室勤務送一杯咖啡給范園焱,放在面前,他未喝 。我問你們也常喝咖啡嗎?他說「我有次在濟南機場喝過一次」。慢慢和他談;問是什麼階級,職務,飛行有多少年。   他的情緒放鬆一些。他說他是飛行中隊長,飛行有二十年了,每個月大概飛十餘次,約七個小時左右。高速作戰飛機一次留空時間極短,除非另帶外油箱。說他的飛行總時數是三百二十小時。﹝註:我們官校學生畢業時飛行時數為三百一十小時左右,我那時飛行十八年,總時數近五千小時﹞。  這時候基地相關長官陸續匆忙來到。飛機投誠來是件大事,我不是處理這件事的人,未再和他多談。    約二小時後一架C-47專機飛來,落地後滑行到塔台前面停下,飛機未熄火,范園焱由幾位人員陪同迅速登機飛去台北。  范園焱上了新聞,各大報媒體大肆報導,當天晚報社還出了號外。轟動了世界。     不久後,范園焱到空軍各個基地做訪問。在台南軍官俱樂部和部隊人員見面談話。 那天他認出我來,笑著說:「你是我那天見到的『首長』」說著連忙掏出口袋裡的雙喜牌向大家敬煙。    他第一天降落後被送到貴賓室,塔台首先打電話給在機場待命的大隊長張康,報告米格機降落的事件。張康趕到,也祇簡單問了他從那裡飛來,姓名,階級等幾句話,就立刻用電話不停的向台北相關單位報告,幾無交談。   范園焱對張康說:「啊!你就是那個一直在打電話的首長,認得, 認得!」 張康是他見到的第一位「首長」。  一旁台北陪伴他同來的政戰部處長說:「老范,那有那麼多首長,都稱教官就可以了。」  那天歡迎他時大家不知道如何稱呼他。稱他「同志」或「范隊長﹝他是中共米格機中隊長﹞」都不妥當。那處長稱呼他「老范」,很高明。     談到大隊長張康,我們認識很早,他原名張永康,官校畢業後改了名字,他和家兄在大陸時空軍幼校前後同學。民國三十八年撤退到台灣,他在空軍預備學校,我讀空軍子弟﹝至公﹞中學,同在東港大鵬灣,約有一年多時間的放假日常在一起。    附:當時誤擊靶機案有關新聞報導:八十三年九月十七日的漢光十一號演習中, 軍方為了便利觀禮台上的李總統等來賓觀看, 特別將靶機航速減慢、高度提升,還將負責防空射擊操演的成功艦移近至距岸一千五百碼,迫使拖靶的金鷹飛機必須減短靶纜五千呎,成功艦﹝雷達﹞反應時間因而縮短三分之一,結果不幸發生誤擊靶機事件,機上四人全部罹難,包括金鷹副總經理 陳乾福在內。台北報導。    張康空軍退役後轉業一民間民航公司。民國八十三年九月裡,他一次駕機拖靶,與軍方合作演習,遭艦砲誤射,張康殉職。摘自「我在空軍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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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南基地 1959  筆者前右1





                                          張立義 2015 台北





                                                范園炎降落台南  1977                                                    

 






筆者於台南基地 1960






台南基地 F-5機前 1973



                                                                           

台南基地 F-5機前 1970

      1970








台南基地 F-86F機前 1959





                                                                 

台南基地 F-86F機前 1960

     1967






台南基地 F-86F機前-1971

右1為陳水扁時代空總司令.國防部長 李天羽

 








台南基地五號營房 1965








五號營房球場  1960







台南基地  1970





張立義婚照1955







張立義 2015 台北






      范園炎降落台南 記者會 1977     





新增說明文字


訪台南基地 五號營房原住寢室  2001








訪問美航空母艦中途島號 1972







訪問台南基地  2001






                                          訪問台南基地  1996

      19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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