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February 5, 2018

黃天明迫降廣東觀音鄉

我談黃天明迫降廣東觀音鄉

                                                         黃天明﹝前中﹞

黃天明﹝左﹞朱京蓉


我談黃天明迫降廣東觀音鄉

 近日網路上看到媒體訪問在對岸朱京蓉的談話朱京蓉當年是空軍官校的行飛行學生,1969526日他和帶飛的教官黃天明二人意外在廣東迫降,這事距今已五十年。

 當日他們飛行T-33噴射教練機訓練朱京蓉在後座,實施蓋罩與外界目視隔絕的儀表訓練教官黃天明在前座目視觀察外界飛行環境。當他完成儀表飛行科目後啟開艙罩卻發現飛機在大陸上空,也不知飛在大陸何地。於是立刻轉東向台灣,但是發現飛機剩餘油量已不足以飛回台灣,最後被迫降落在廣東省觀音閣一處河灘上。朱京蓉說落地後曾遭地面民兵射擊,但經黃天明用廣東話溝通後,二人安全。

  訪談中朱京蓉表示十分思念台灣,尤其希望能為過世的父母親獻香掃墓。

  朱京蓉我並不相識。然而黃天明在他去岡山空軍官校擔任飛行教官之前曾經在台南基地服務,我們曾同事多年

  1997年我退休後到大陸廣東探親,本想拜訪學弟老同事黃天明但沒能如願
 記得次年﹝1998﹞春節後,一次應友人餐會,在座一位自廣州來洛杉磯的先生知道我原是台灣空軍。他問我:「認不認識黃天明?」我聽後一時訝異,回答說:「認識,特認識!我們過去是同事」。

 先生說:「我以前在中國醫院工作時候,黃天明的愛人和我是同事」。
  我說:「黃天明是一九六九年從台灣駕機飛去大陸,算算該有三十多年了。劉說:「黃天明這些年一直在廣州,有二女一男,家裡挺好」。「家裡挺好」這話是指他在大陸的家,完全陌生,印象裡僅有他在台灣那個家的畫面。

 我用大陸習慣用語說「特認識」是有原由的:黃天明飛去大陸的前一天我們還見面。

   1997年四月裡,我到廣東的韶關探親,一位親戚談到他在廣州有認識的空軍朋友。聽後一時心動,想打聽一下飛來大陸多年未見的黃天明。 

 親戚在電話中告訴他廣州那位空軍朋友,說我過去是黃天明舊同事,為避免敏感,特別說明我已自台灣空軍退休多年,是前來探親。不久電話來了。親戚聽完電話,轉述了他朋友和黃天明的原話。 

  那邊朋友說,黃起初聽到我的名字時說:「記得有這麼個人!」說這個人是指我。
  那朋友告訴黃說,我在韶關,想來廣州和他見面敘舊。黃想一想說:「明天上班後再說吧!」直到我離開前黃並沒有回話,明顯他不願意我想去看他。

  我到廣東韶關探親的時候兩岸已開放交流,已有台灣的人來廣東和黃天明見過面。他的同學許海瑞曾去見過面二次,第二次還帶了一副美製飛行太陽眼鏡送給他。

記得早先我在台南基地服務時,黃天明由官校畢業後,直接分發到我服務的中隊。我們在五號營房曾經同住在一間二人寢室﹝遇有早班任務時我們須住宿機場﹞,務無論飛行演習,警戒待命或執行大陸偵巡任務,我們約有七年時間朝夕一起工作。他結婚後,又同住在六甲頂的飛雁新村眷舍。

  黃天明個性隨和樂觀,喜歡說笑,與同事間相處融洽。他喜歡打籃球,也是麻將牌高手。

  於一九六八年他自台南調去岡山官校當飛行教官,家仍留在台南眷區,遇週末都回來,我們常碰面。記得最後見他是個週末。那天他家裡修理自來水管,他帶著一個水桶來我家院子取水。見他把幼兒高高舉起,口裡說:「GOOD BOY GOOD BOY」神情愉快。第二天就傳出他飛去大陸的事。 

  黃天明飛去大陸是一九六九年五月二十六日下午,他帶學生朱京蓉駕著一架T-33噴射教練機訓練飛行。台灣飛行訓練空域界定在台灣和馬公之間,禁止越過與大陸間中線。

  他們降落大陸事情發生後,台灣方面大為緊張,安全單位派專人南下調查。黃天明既然在廣播中表明是「棄暗投明」當局認定他是叛逃。他的太太劉世依不解的說:「我要問問他,為什麼要飛過去?」事件發生後她有三個月沒有領到黃天明的薪水。

  當黃天明的事傳開以後,幾乎沒有人相信他會是背棄叛逃。認為他不是那種追求自我,個性極端。在現實生活裡,他也沒有像其他叛逃大陸飛行員的因素,如家庭矛盾,負賭債遭黑道追討或是個人生活遭受壓抑,尋求解脫等情,況且他父親是服務空軍退休,他是空軍子弟。

   台灣海峽兩岸間隔不過一百三十海浬,一水之隔,卻壁壘嚴密。黃天明在一份自撰文中說:「我瞭解大陸沿海機場位置,計算油量、航程等做了準備」。
  他那架T-33飛機攜帶著滿油813加侖油料,足可飛行兩個小時以上。如有意投共,僅須自岡山起飛後轉向西飛,僅約十餘分鐘後,便可到達大陸沿海,可選福州、廈門、澄海、龍溪等任何一個機場安全降落。為什麼最後飛到油料耗盡,無選擇情況下,迫降在河流沙灘上。

  飛行中,無經驗的學生在後座蓋罩操作,而飛在前座的教官應會知道所在位置,並保持在規定飛行空域之內,為什麼卻飛到了大陸廣東。

  唯一的可解釋原因,當是前座黃教官飛行中打了瞌睡,而這瞌睡的時間似乎並不很短,否則當醒來時何至已偏遠在廣東上空。

 大陸對黃天明二人的降落必是十分意外,最後順勢定調為「棄暗投明」,在統戰上是高明之舉。倘若大陸送他們回來台灣,依政策處理也是難預料的,決不是僅僅面臨尷尬的場面。黃天明二人是不幸中的大幸。黃後來身為廣東軍區少將副部長,朱為指揮學院大校副校長。

  二十餘年後的一九九二年,黃天明在舊金山的兒子給父親寫了信,父子的交集,盪漾起不忘的親情。做父親的黃天明雖然給兒子回了信,但對本是同林鳥的妻子,信中隻字未提。
  黃天明的遭遇是樁意外憾事。他對台灣妻子的無語,又不願和我這老友會面,是可以理解的。2018洛杉磯  

2 comme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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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儀器飛行時打瞌睡??
    想得出這種可笑的理由來文過飾非,軍人武德何在?
    也難怪一堆沒卵蛋的退役軍人會去中國跪舔習包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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